中牟县地处黄河南岸,全境是平原,她东邻开封,西依郑州,是全国唯一的两市夹一县。再加上郑汴一体化的推动,中牟的地区优势十分明显。不仅是现在,就是在古代历史上,中牟也是有着她独特的优势,有足够的资料证明,中牟是一个历史悠久、文化底蕴丰厚的古县。
关于中牟是什么时候建制为县的,似乎是早有定论,专家学者都认为是在西汉初年,距今已有多年的历史。《汉书?地理志》中就有这样的记载:河南郡,故秦三川郡,高帝更名,县二十二,中牟,圃田在西。。。。。在《史记?高祖功候表》还提到:在刘邦还是一个平民时,遇到了麻烦,有一个叫单父圣的人给了他一匹马,刘邦做了皇帝后就把他封做中牟候,食邑二千三百户。这是很容易找到的明确把中牟称为县的直接有力的证据,大家也都是以此为依据把中牟建县的年代定为西汉初年的。
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,中牟早在春秋时期已经是县了。参看《中牟古代的地形》就会发现,以中牟为中心的方圆二三百公里内分布着卫、鲁、宋、郑、许、晋、陈等多个国家,还有东周都城洛阳。其中以离郑国的都城新郑、许国都城许(许昌)、和魏国都城大梁(开封)为最近,能在半天之内到达,可以说是近在咫尺,其战略地位可略见一斑。尤其是中牟城扼守华夏腹地,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。当时的中牟是兵家必争之地,屡易其主。优越的地理位置为中牟建制为县提供了极佳的先天条件。在《汉书?地理志》中才有这样一句话:“赵献候自耿徙此(中牟)。”那么这时的中牟是不是县呢?可以肯定的说:是!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,是有根据的:
《吕氏春秋》记载:“赵襄子之时,以任登为中牟令。”
《韩非子?外储说左下》记载:“中牟无令,晋平公问赵武曰:‘中牟,晋国之股肱,邯郸之肩髀,寡人欲得其良令也,谁使而可?’”
《说苑?立节》:“佛肸用中牟之县畔。”
《吕氏春秋》是秦朝吕不韦主持编纂的,《韩非子》是秦时法家代表人韩非的作品。这两部书都是汉朝之前的作品。特别是《韩非子·五蠹》还有这样一句:“是以人之于让也,轻辞古之天子,难去今之县令者,薄厚之实异也。”这里我们就可以得知上面说的中牟令就是中牟县令。也就是说,在春秋时期,中牟已经是县了,而县令都是君王直接管辖和任命的,所以晋平公才会亲自为中牟选县令。
《汉书?百官公卿表》这样记载:“县令、长,皆秦官,掌治其县。万户以上为令,秩千石至六百石。减万户为长,秩五百石至三百石。”而秦朝又沿用春秋战国时的制度。这里我们可以得知,战国时的中牟县面积也是很大的,所以中牟县的长官称为令。上面说了中牟侯单父圣封邑户,这户数已经不算小县了,还有一层,中牟县是拆分阳武县后设立的,并且又经历了战国的厮杀,人口减少很多。由此推测,战国时中牟县因境内有天下九泽之一的圃田泽,人口很多,并且地势险要,完全具备设立县的条件。至此,我们再来回顾一下中牟设县的过程:最早的中牟城是由齐桓公建筑的,是为了防备河北的狄族渡河南下侵略;后来齐国衰落,中牟城被郑国占据,然后升级为邑。再后来晋国强大东扩,中牟城又被晋国占据,再次升级为县。
那么中牟是何时建制为县呢?从上面的晋平公(?―公元前年)为中牟选令就是很直接的证据,这也说明当时中牟已经是县了。文中又提到晋平公曾经问过赵武(公元前年~前年),这也可以得知最少在公元前年,中牟已经是县了,因为这一年是赵武去世的年份,晋平公问赵武的事自然要在这之前。在晋国的东扩过程中晋悼公(前年-前年)多次讨伐郑国,并且还多次围困其都城新郑,自然也夺取了大片土地,所以中牟城也是在这个时期被晋国占领的。据我们推测大约在公元前年。因为中牟城地位重要,晋国也想长期据为己有。《春秋》中就有这样的记载:“晋车千乘在中牟。”千乘兵车就是十万人,这在当时相当于一个中等诸侯国的兵力,可见晋国对中牟城有多么的重视,中牟升级为县也是形势需要。建县时间大约在公元前年之前。
既然中牟早就是县了,为什么大家还是叫它中牟邑呢?回答这个问题还得说佛(Bì)肸(xī)。前面已经说了,晋平公(?―公元前年)时的中牟官员叫令,赵襄子(?―公元前年)时的中牟官员也叫叫令,而佛肸到中牟做官就成了邑宰。我们先来理顺一下这三个人的时间:晋平公最早,佛肸居中,赵襄子最晚。大家会发现,佛肸前面的叫县令,后面的也叫县令,只有他不叫县令,并且此时中牟还是处在晋国管辖下。这就不是中牟的问题了,是佛肸本身有问题。我们先来查查的身份,《史记》孔安国集解曰:“(佛肸)晋大夫赵简子之邑宰。”看来佛肸当是赵简子的家臣;杨伯峻《论语译注》说佛肸是范、中行的家臣。我们再来看一下《辞源》中对宰字的解释,见下图。
至此就明白了,佛肸是以家臣的身份做中牟县令的,他任职的地方被大家看做是他主人的私邑,所以他被称为邑宰,实际上他还是中牟县令,只是因身份不同对他的官职叫法不同而已。还有一点,佛肸在中牟邑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,又被孔子编入《论语》,所以后世